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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宝亮采访

沙宝亮采访

最吸引他的是人跟马之间的相处,是以独特的语言和方式来对话,你的手和它的嘴,你的脚和它的肚子,能感受到相互很细微的变化,一起配合完成障碍跳跃,你们彼此依赖。这种亲近感的建立让他觉得很迷人。

人有的时候害怕,下意识地往后拉,但马特坚定,跳过去了。这个时候人就得随着马。它表现太棒了,你啪啪使劲给它两下,像鼓励哥们儿一样。那场比赛下来之后你得给它洗几遍澡,刷毛,弄得干干净净,晒干了以后回到马房,小零食赶紧备上。他喜欢这种琐碎,整个过程中,人也会变得耐心。

在北京西坞马场,黑豹乐队的前主唱栾树,还有演员胡军,两人和沙宝亮都是前后邻居,有点儿北京孩子大院生活的感觉。就是在马术爱好者栾树的推荐下,沙宝亮跑到西坞,建了个马房,马场边买了房子,自己种蔬菜,还养过一头奶牛,挤的奶好几家人都喝不完,就做成酸奶,摆在院子里,挨个儿品尝。他日子过得规律,冬天就去滑雪,夏天就去玩水,春天、秋天就在这里和朋友聊天、喝酒、骑马。每天早晨7点起床遛马,新鲜空气吸进肺里感觉特别爽,结束了,拿起刷子细细给马刷鬃毛和尾巴。他用自己的一首歌半城月光给一匹马命名,这匹栗色的马状态不错,最近刚拿了一场速度赛马的冠军。长在北京,北京人的一系列爱好沙宝亮也都有,因为养马,他还认识了同样开马场的相声演员于谦,拍下了于谦捐出的一个蛐蛐探子筒象牙探子,檀香筒,送给了自己的父亲。

沙宝亮把现在的玩耍形容为对童年缺失的一种弥补,在本该玩的年纪,玩却是被训斥甚至是被禁止的,你看看人家,一回家就写作业,你出去玩得脏啦吧唧的。等成年了,他倒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没了限制,想尽各种办法玩耍。小时候玩得太有限了,所以现在得统统把失去的那些找回来。 这也是他对现在的自己唯一的要求:能让我有生之年享受生活,能让我开心。

眼下,沙宝亮更喜欢玩的是滑雪,为了找最好的雪场,他去了新疆阿勒泰,见到了那里的粉雪,柔软,细碎,像棉花,整片整片空旷无人的地方,你滑过,就留下属于你的印记。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雪。他声音里透着愉悦。后来,他干脆和朋友一同投资建了阿勒泰山野雪公园,这里的雪期能从10月一直绵延到第二年的5月,即将开辟国内第一家直升机滑雪线路,是滑雪爱好者的天堂。冬天,雪场里人太多,驾驶摩托车送滑雪者上山的人手不够,沙宝亮会戴起帽子和目镜,自己骑过去朝人吆喝,抓稳了,坐好啊!这样的环境里,没人认得出歌手沙宝亮。

喜欢自然,喜欢在野地里打滚,沙宝亮形容自己是一个有城市抑郁症的野孩子。野孩子在什么都不懂的時候去了杂技团,没时间有那么多想法,只是埋头训练,后来安定了,唱歌有了一点成绩,心里却重新生出对野地的向往来。

至于现在,最想玩的是什么?风筝划水,在海上可以跳得好高好高,风一刮,就能飞起来,几十米高,太过瘾了。他一下兴奋起来,无论玩什么极限运动,他都上手极快,第一次划水,快艇一蹬,我就站起来了,教练说我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这样的之前苦练杂技的底子这时候发挥作用了。

沙宝亮讨厌赋予玩儿更多意义,拒绝将其变成负担。有朋友提议,你不是爱玩吗,写首跟滑雪相关的歌呗。我去!为什么我滑雪的时候还得写一首滑雪的歌?我是干这个的我就要这么做吗?我觉得特傻你知道吗?你做一件事情享受它就好了。

参加《蒙面歌王》时,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流浪者。流浪者意味着什么?他描述说:像风一样,出发不带目的,旅行没有方向,只是随心所欲地玩儿,这种不提前设计,会带给人意外和惊喜,还能在流浪的过程里继续玩,完善自己,找到自己。这跟他在另一个访谈节目里谈论的是一致的:你的思想应该是永远自由的,永远开放的,永远可以坚守,永远可以放弃的不喜欢被约束,所以沙宝亮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一名自由职业者:最好是一个画家或旅行者,不希望她过中规中矩的生活。

我特喜欢游牧民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草场放着牛羊,头顶蓝天,脚踏绿草,喝着酒,吃着羊肉,唱着长调,玩着民族音乐,比较深远,那种生活特别好。

图片/本文来源:《人物》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