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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教室amp钢之女 寐语者3

女王的教室amp钢之女 寐语者3

女王的教室amp钢之女 寐语者3

本文核心词:百合,同人,天海佑希,吉濑美智子,钢之女,女王的教室,拉娘

半夜三点,芳贺还是毫无睡意,只是那么坐在床上,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手捧着所谓大龄未婚族的招牌走在人生岔路口,想着若是自己此刻死掉了,那么贯穿整个人生的主题就是‘失败’这个词。

越想越绝望,芳贺喝了点前男友留下的一小瓶果酒,趁着酒精还没弥漫前,重新卧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睡着了,但噩梦不断。起床刷牙时把前男友的备用牙刷扔进垃圾桶,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刷,因为实在不想看到镜子里那个一脸倒霉相的自己。

上身紫白格子衬衫,长长的牙膏渍一直从胸口垂到衣襟。芳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彻底放弃了完善自己一下的念头,坦然地出门了。

一走进办公室,真理子就一脸触目惊心的表情:“我总觉得,你失恋后衣品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啊……这一身的紫色是什么搭配?”

芳贺低头一看,羞耻感扑面而来,紫白格子衬衫里面罩着褪了色的紫色T恤,底下穿着皱巴巴的紫色长裤,运动鞋紫中还泛着黑色。

“出门比较急……我挑了离我手边比较近的一件就穿上了……”

真理子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你自己选吧,把上半身脱了,还是下半身?”

芳贺沮丧地拍拍胸口想,还是下半身吧,因为平坦的上半身一露出来更无颜面对世人。

“你就不能好好收拾下自己嘛!整理整理衣柜……”

“好啦,我知道自己的潜质,再怎么打扮也就是这样了。”

“小田田……”监田班上那个叫理奈的女孩子蹦蹦跳跳地拿着练习册进来,搂着正在蹲下来整理书柜的监田。监田确实很帅气,眉目清秀,一笑就露出来两个酒窝,很受高年级女生的欢迎。

但芳贺心里一直有一个滑稽的想象。也许王子也会变成青蛙。

等他结完婚十年后说不定也会和并木一样,吹着哨在操场上和学生们跑来跑去,回家时路过菜场拎点菜,进了门鞋一扔往沙发上一躺,喊着老婆赶紧弄饭。芳贺真心希望未来的另一半不要是这样的人。

“这道题我不会欸……你可以教我一下吗?”

“好啊,不过现在老师有点忙,午休时候来找你好吗?”监田关上书柜的门,温柔地笑着,翻了下练习册后还给她。

“那就一言为定啦~”理奈甜腻地笑了笑,又对着旁边的芳贺吐吐舌头做鬼脸,“芳贺老师今天穿得像一只紫色的大茄子。”

她的声音很大,芳贺顿时成了办公室视线的焦点,连阿久津都侧过脸来,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

真理子和并木扑哧一声笑成一团。理奈是个早熟的孩子,牙尖嘴利,但心地并不坏。四年级的时候是芳贺的学生,那时副班主任是监田。

芳贺尴尬地挠挠脖子:“呃……老师觉得衣服都是用来御寒和遮丑的。毕竟心灵美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理奈恶劣的嘲笑声打断——

“所以芳贺老师才会被甩啊。你们这些失恋的人哦,离得好远都能闻到你们身上那种味道,就是那种在冰箱里放了很久的食材的气味……”

看着理奈得意的背影,芳贺手里的咖啡险些洒出来。

最近办公室和自己相关的任何话题,最后落脚点都会变成这个。硕大的主题词好像印在她身上的烙印——失恋。被甩。婚礼泡汤。

最糟心的就是亲眼看到前任挽着新欢的手在百货店试喷香水。这种眼见为实的背叛,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芳贺的声音不争气地抖着,一遍遍地用力深呼吸,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稻子……我们两个可能真的不太合适。对不起……”

发生在婚礼前夕,事发前一天,他出门前还在说着爱她,这个事实彻底击垮了芳贺。

她会为他清晨在鼻尖上留下的吻高兴一天。会为深夜备课时他端来的咖啡亢奋一个晚上。

所有曾经倍加珍惜的回忆,现在想起来都已真假难辨。

“别去想了。渣男就是这样,没什么可留恋的啊。他可以一边出轨一边拿刀扎自己,一边背叛你一边在银座大道拎个大气球下面挂着个大牌子说‘嫁给我’。”真理子点评道。

“我突然很想报复,我要弄砸他的婚礼……”芳贺捶着桌子。

“就算你在他婚礼上脱个精光,只剩下黑色吊带袜拿着香槟满场飞,会拿外套裹住你的那个人一定也不是他了……醒醒吧,芳贺,”真理子拍拍芳贺的肩膀,露出一个“让我来抚慰你”的笑容,“前途还是光明的啊,补个妆换一身衣服重新站起来,这才是你应该有的心态嘛。”

“那我这位命定的人,如果和我注定没什么缘分呢?比如说,我宅他也宅,下了班都各自回家打游戏看电视,上了地铁还在不同车厢……”芳贺说着说着,感觉好不容易激起来的斗志又萎靡了下去。

“你这么唠叨又多虑,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啊,当然要走一步看一步了。”真理子继续发挥着她毒舌的本领,孜孜不倦地开导芳贺,“市面上的好男人还是有的……”

“如果全世界都是这种男人,我就下定决心不结婚了,宁愿进化成‘无性人’群体,想要繁殖下一代就默默地等着细胞分裂。”

旁边的并木见势八卦道:“话说上次联谊的那位小哥哥,有火花么?”

芳贺叹了口气:“有啊,火花太好,都快把我烧死了。”

真理子闻言兴奋起来,把椅子朝芳贺这边挪了挪:“我就知道,嘿,你还是喜欢你前男友那种走邪气路线的类型,这翘臀男的眼神看起来那么邪气,应该很戳你心对吧?”

“……他不仅是眼神邪气,整个人都有点邪门。”芳贺回忆起那个男人的样子,穿着嫩粉色的衬衫,下身是花格子七分裤,脚上还穿着玫粉色的高帮靴。

“我跟他走一起,根本就是就是大姐和多动症弟弟的组合好吗,服务员都看得出来我们绝对不是什么情侣关系……”

真理子笑嘻嘻地开着玩笑:“也没那么夸张啦,我觉得更像是飞黄腾达的牛郎和他落魄的穷女友。话说你不是说他很像你那位初恋么?”

“初恋就更不堪回首了……我不想说。”

“别呀,”真理子凑过来摇摇她的肩膀,“正好现在空着,快舍身娱乐我们一下。”

“咳……那个男生……长得很美型,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功课也好,我迷他迷得不能自拔,”芳贺花痴兮兮地开始陈述,“他说什么我都应着,他还老是温柔地摸着我的头问,‘你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后来呢?”

“后来……在我们交往的第四天,我就从他朋友那里听到他说的一番话——芳贺那个笨女人,傻不拉几的真好玩,真想把她脱光了扔进笼子里慢慢研究她。”

“咦……”并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这男生还有这种癖好……”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芳贺倍感屈辱地龇着牙,“我去质问他,他说我对你没啥想法啊,就是想研究研究……”

真理子领悟了芳贺的点,立刻大笑出声:“把你脱光了都没啥想法……这也太打击人了……你应该给他一巴掌再分手!”

“在应该甩巴掌的时候,我用来发了十秒钟的呆……然后转身跑了。结束了不到一个礼拜的美少年恋爱……”芳贺一脸惆怅,整个人软趴趴地晾在椅子上。

真理子笑够了才开始安慰道:“不过你比我好多了,我的高中时代是在美少年极度匮乏的女校里度过的。”

芳贺翻了翻眼睛:“也有可能会出现个未婚男老师?或者好看的小姐姐呀?”

“没有未婚美型男老师,好看的学姐都喜欢学妹去了,美丽动人的女老师不是结婚了就是有男朋友,……剩下的都是油腻的中年大叔……”真理子一摊手,“《XX花园》《XX偷走我的心》那种偶像剧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存在嘛!”

“欸,总之……人生还是有希望的。”芳贺也词穷了,突然发现自己开始变成了安慰别人的一方。

“芳贺老师。”隔板斜对面传来的声音让芳贺的心猛地亮起一盏红灯。

“在。”她从反复臆想中醒来,条件反射般地应着。

“综合学习的年检计划,可以帮我做一下吗?”

在明亮的光线滚过复印机中间的缝隙的时候,芳贺在想,什么时候也能拥有像阿久津那样把每一个学生学籍档案的信息都记在脑子里的能力。

预备铃声响起,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

阿久津和往常一样,笔挺的立领黑色套装将她略宽的肩部和纤细的腰衬托得无懈可击。芳贺觉得两个人走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反差,活像是一棵杉树配了一只茄子。

此刻六年三班的噪音甚至高过下课时。由于前一天的测试不太理想,有人被分配去做勤杂工,有人被安排到了不喜欢的位置。这乱糟糟的空间完全可以用怨声载道来形容。

芳贺走得很小心,以免被实体化的怨念压死。

“上课了。”冰冷低沉的声音缓慢响起,阿久津的声音有一种奇妙的穿透力,具有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请大家拿出课本……”芳贺的声音重心不稳地悬浮半空上下打颤。

在突然交错的人生线条前,她突然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感,这种压力和她与阿久津推崇的不同的两类师生关系无关。

下了班一路奔波回家,头发里厚厚实实的全是热气。打开空调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呆,才慢慢平静下来。

电视里在放着夏日美食特辑,正在介绍蛤蜊奶油汤怎么做。长相憨厚的主持人忙而不乱地切着洋葱,不知不觉中,芳贺感觉饿了起来。

在冰箱里只看到几个鸡蛋,芳贺做了个蛋包饭,然后顺手挤上番茄酱,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型。

等到拿起筷子,看到这个心形,又觉得自己吃不下去了,整个人好像又凄凉又蠢。

冷清的房间里充斥着油烟的味道,还有理奈所说的,“失恋的人的身上像在冰箱里放了很久的东西的味道”。

晚上背学生档案信息背到睡着,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个梦。都是类似情敌相见,怨偶重逢的荒诞剧情片。猛然醒来时,觉得这一觉有一辈子那么长。睡意彻底消失前一秒,她还想要永远陷在里面不要出来。

醒来时想侧过头看看闹钟,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动不了,原来,一整晚睡在沙发上,落枕了。

芳贺挺着脖子,僵着脸战战兢兢地出现在办公室里。与身着干净挺括的黑色套装,早已坐在那里看教案的阿久津形成了鲜明对比。

僵硬地对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她就继续埋头对着电脑,开始做与世隔绝状。

芳贺目不能斜视地走过去,阿久津目光揣测地上下看了她两圈,似乎察觉出不对劲。

“你怎么了?”

芳贺递出那份年检计划书,抵不了头,目光又不能大幅度下调,努力往下看,最多只能看到她的鼻尖。

“……我落枕了。”

阿久津接过来‘嗯’了一声后低下头继续工作,没有加以客套,好像愿意给芳贺的关心只有那么点,符合她一贯凉薄的个性。

在等待下文。却没有了下文。芳贺拖开椅子默默地坐回了位置。

“脸色不太好,熬夜了么?”真理子体贴地端过来一杯咖啡,半个身子靠过来。

“嗯……”芳贺长吁一口气,只能把学生的考卷举起来翻看。

“你怎么突然这么拼命了……”真理子有点不解,压低了声音捅捅她,“明晚有联谊,要一起去吗?”

“呃……还是算了。”芳贺目光呆滞地扫了扫旁边,“最近有点忙,还要准备那个考试。”

真理子索然寡味起来,还想说什么,便被阿久津的话打断了。

“芳贺老师,等下有音乐课,麻烦你去关照下经常迟到的那几个同学。”

“好。”

装作不经意地转过眼睛去看隔板对面,只能掠来几缕脸部轮廓的线条,窗外阳光泛泛地萦绕在旁。表情和眼神都无从知晓。

芳贺带领着班里的学生们去了副楼的音乐教室。

她从小就没有什么音乐天赋,高中被拉进合唱团,永远都只张嘴不出声,每次和真理子他们去唱歌,就负责给他们摇摇哑铃, 负责助兴。别人唱完都是喉咙沙哑,芳贺一般都是胳膊脱臼。

打开盒子,用抱尸体的姿势把琴抱了出来,褐色的琴面在阳光下泛起一点亮白。芳贺轻轻地摸了摸,然后叹了口气。

这一刻,内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在少女时代总是在脑海里勾勒出这样一幅画面——一束光笼罩着自己,她在众人面前拉起大提琴,台下的帅气学长和美女学姐痴痴地看着,被迷得晕头转向。

“芳贺老师要给我们示范一下吗?”一个脆生生的童音,打断了她的联想。

“欸……可是老师不太会欸……”

芳贺不确定地拿起琴弓,虽然完全不知道怎么拉,但是好歹也看过音乐会。芳贺摆好姿势,然后将琴弓放在琴弦上,轻轻一划。

耳边响起非常撕心裂肺的一声。孩子们露出惊悚的表情。

美好的少女情怀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芳贺重新沮丧起来。

“刚才是错误示范。”阿久津在音乐教室前方的另一角坐下,用低沉却很有力道的声音说,“大家把琴弓举起来。看我的手势。”

高高低低的琴弓被举起来,芳贺也模仿着她的手势将琴弓握紧。

“现在把琴弓放在琴弦上,力度要轻。随便哪一根都可以。”

芳贺依言照做,把琴弓轻轻放在琴弦上。

“然后集中注意力,全身都放松,把力气都放在手腕。”阿久津把目光移向芳贺,微扬了扬眉,“芳贺老师,可以麻烦你再做一遍吗?”

“呃,好。”芳贺突然有几分紧张,深呼吸一下,然后动作僵硬地将琴弓往后一拽。

整个教室又响起了肺病患者般的声音,又沉重又嘶哑。

“大家知道为什么这声音不好么,是因为芳贺老师没有用对力,”阿久津的目光在芳贺的脸上停了须臾,“当把琴弓放上去后,手腕以上部分都要放松,拉出琴弓不能太用力,又不能太松懈,把这个力度结合好后,拉出的声音才会好听。大家自己感受一下。”

整个教室响起了一片万恶之声。

被当成反面典型的芳贺愣了一拍,惆怅起来。

不能太用力,也不能完全松懈。也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要按照这个要求去做的。她的恋爱就是谈得用力过猛,最后才变成八点档的烂俗苦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