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 MariahCarey的蜕变
本文核心词：玛丽亚凯莉,Mariah Carey
如果让我个人在玛丽亚凯莉的专辑中挑一张给不认识她的朋友听，
我会选择《Music Box》。
如果有朋友问我她最好的专辑是哪一张，
我也一定会选《Daydream》。
但如果有人要问我，
哪张专辑最能够代表Mariah Carey本人，
那我必然会选择《Butterfly》。
这张专辑发行20年了，
Mariah自己对这张专辑的点评是：
这是属于粉丝和我最personal的回忆。
直到今天，她还常常戴着蝴蝶戒指，
演唱会最后谢幕时的outro，
就算已经很累了，
还要意犹未尽地吼两句“Butterfly~”。
而她广外人知的美誉“花蝴蝶”，
也是来源自这张专辑。
追求完美如Mariah，
每一张专辑她都能挑出几首歌自己很喜欢，或者特别不喜欢，
而这一张专辑，她自己挑不出来。
对于Mariah本人而言，
这张专辑对她的意义十分特殊。
这是她与前夫离婚后做出的第一张专辑，
商业上开始受到前夫作为业界大佬的打压，
也是她真正意义上转型的一张专辑。
如果说之前的专辑还受到前夫的制约，
让人怀疑Mariah自己到底有没有制作一张好专辑的能力。
那么这张专辑给了质疑者一个漂亮的回击。
事实也证明，Mariah本人能够很好地驾驭不同音乐风格之前的平衡，
甚至要比她早期销量辉煌的专辑更为出色。
直观体现，那就是在乐评上，
这张专辑没有像大多数所谓“personal”的专辑一样，
遭遇评论家的集体嫌弃，
综评76，对于流行专辑这个分数已经不错，
位居Mariah自身所有专辑第2，仅次于《Daydream》。
滚石给出三星、All Music四星评价、Slant Magazine给出四星半。
这张专辑好在哪里呢？
对于玛丽亚凯莉而言，
这张专辑又是如何突破以往，
建立起自己全新的艺术人格呢？
要提这个话题，就不得不提到玛丽亚凯莉之前的成果。
Mariah的前四张专辑中，
前三张都是较为完整统一的成人抒情流行专辑，
（当然也有其他风格的作品）
商业成绩都相当相当不错，
但她骨子里流淌的黑人血脉让她不可能只满足于做传统白人音乐类型。
于是一步步到了《Daydream》这张专辑，
她在歌曲中融入了hip hop、舞曲、RB和Urban contemporary等元素，
使得专辑有了明显的创新，加上制作相当饱满，
在曲目安排上更是别出心裁，
专辑完整性大幅度提升，
收获了广大粉丝和乐评的认可。
玛丽亚凯莉第4张专辑《Daydream》
在已经十分成功的基础上继续创新，
其实是有一定难度的。
如果这一步棋走得好，那对于以后的发展自然十分有利；
如果一不小心走错了，那以后就算制作再用心、乐评分数再高，在当时竞争十分激烈、濒临十年更新换代的情况下，或许就难以翻身了。乐坛也不乏这样的例子。
在商业和乐评之间，不是每一个歌手、艺术家都能做到很好的平衡。
《Daydream》是很成功的例子。
但《Butterfly》在《Daydream》的基础上有了全新的突破。
最醒目的就是这张专辑里演唱方面气声的运用，是玛丽亚凯莉在之前的专辑里从来没有如此大量运用的。评论家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比如滚石杂志，就称赞她在专辑里体现出前所未有的对演唱的驾驭能力。纽约时代周刊的音乐评论家Jon Pareles也指出，这一次玛丽亚凯莉改变了之前的演唱方式，不再凭借原来强有力的声线征服听众，变得更为细腻。Slant Magazine则称赞这张专辑里的玛丽亚凯莉，歌声十分“elegant”。
整体而言，《Butterfly》是玛丽亚凯莉90年代最走心的一张专辑。
刚经过挫折的艺术家，往往能达到艺术的新高度。
如果说之前Mariah年轻气盛，在唱歌时可能有时偏向于注重声音的质量，或者比较在乎歌曲的商业成绩，而对歌曲内容的表达有所忽视的话，那么这张专辑中可以说做到了精致，能够打动听众。
在这张专辑里，她把这些年的个人经历和感受写进了这张专辑里。标准版12首歌里，就有8首是完全由Mariah自己作词的。除此之外，Mariah本人有11首歌曲位列作曲第一顺位（《The Beautiful Ones》是翻唱自Prince的名曲）。
标准版12首歌曲的制作信息
最真实的感受最能够打动人。这张专辑很多歌都因此引起了广泛的共鸣，最典型的便是《My All》、《Close My Eyes》和同名曲《Butterfly》。这三首，可以说是玛丽亚凯莉所有慢情歌中的精品。尤其是表达与前夫离婚感受的《Butterfly》同名。
When you love someone so deeply
They become your life
Its easy to succumb to overwhelming fears inside
Blindly I imagined I could
Keep you under glass
Now I understand to hold you
I must open up my hands
And watch you rise
——《Butterfly》
同名曲《Butterfly》和《Close My Eyes》表达了相似的主题，那就是经历伤痛，摆脱过去阴霾和牵绊，重新站起来，迎接阳光。两首歌的歌词都十分唯美，都运用了意象来暗示自己的经历和感悟，体现出Mariah的非同寻常的作词能力。
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Mariah的创作背景。
Mariah早期事业的成功，其前夫索尼唱片公司老总Tommy Mottola确实功不可没。当年，就是他听了Mariah的demo后，签下了当时还在做伴唱歌手的她，从此开始了Mariah辉煌的音乐事业生涯。他为Mariah早期的事业奠基和市场开拓做了巨大的贡献。《Music Box》作为Mariah在商业上的巅峰之作，Tommy Mottola确实贡献良多。他对于流行风向的把握、市场口味的转变都有很强的感知。
1993.06.05 两人结婚
但在事业和私生活方面，Mariah受到了他过强的约束。
首先，事业上Mariah受到了Tommy Mottola的限制，具体体现在音乐风格上。Tommy Mottola坚持Mariah最适合成人抒情风格，所以也希望她在新专辑制作时，坚持抒情路线，以巩固她抒情天后的地位。虽然这保证了单曲和专辑的畅销和很广的传唱度，但Mariah自身最想做的音乐和她自己的创造性得不到机会完成和发挥，连具体要穿什么衣服、做什么样的发型都受到Tommy Mottola严格限制。两人之间的分歧在《Daydream》制作中明显体现出来。而《Buttefly》制作时期，两人尚未离婚，Tommy Mottola也不看好这张专辑，在两人离婚后还着手打压专辑主打单曲的成绩，包括不给Mariah出钱拍MV、不发行实体单曲助力打单（当时榜单规则是要发行实体单曲才能进榜）、打压Mariah的电台成绩等手段。
其次是私生活方面，Tommy Mottola过强的管控让Mariah自身难以接受。据Mariah自己所说，在日常生活里，前夫严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03年Mariah接受Touch杂志访问时透露说：“我当时被唯一允许去的地方就是同性恋酒吧，因为我的丈夫很害怕我拥有异性恋的朋友圈。”而之后，善良的Michael Jackson也曾在演出中为Mariah说话，联合群星抵制Tommy Mottola。
透不过气的爱情使得两人于1997年5月30日离婚。
这段感情对双方当事人都是很大的伤害。
时隔多年，千帆过尽，两人也都找到了新的幸福。Tommy Mottola表达了对Mariah的抱歉，也坦言自己当时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只是没考虑她的感受。Mariah也坦承对当年的事情，自己如果伤害到了Tommy Mottola的话，那她也很抱歉。
除了歌词和演唱上的创新，
《Butterfly》专辑在歌曲风格、MV和Mariah Carey的形象上也相比之前有了巨大的变化。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之前玛丽亚凯莉《Daydream》专辑的首波主打单曲《Fantasy》，它是Billboard历史上女性歌手第一首空降冠军的单曲。
除了商业上的成功，这首歌最让人称道的是它在hip hop、RB、dance-pop、Urban Contemporary等不同风格之间的平衡。评论家Bill Lamb认为这首歌是当时玛丽亚凯莉的职业生涯最佳作，称这首歌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水准”。All Music评价称Mariah稳扎稳打，伴随着这首歌，确立了她Pop/RB p>
而这首歌的remix版本，feat了黑人饶舌歌手O.D.B.（Ol Dirty Bastard），hip hop的元素更为浓厚。《纽约时代周刊》评论称，在现在白人歌手找黑人歌手帮其在歌曲中用rap、hip hop等元素增光添彩时，Mariah早就做得相当成功了。
时代周刊也称赞其帮助hip hop登堂入室，堪称主流流行歌手尝试hip hop风格的先驱。在当时对乐坛产生了很大影响。
著名的《纽约客》杂志编辑Sasha Frere-Jones在其2006年的专栏中评论道：在玛丽亚凯莉之后，许许多多的RB/hip hop歌手开始将主歌旋律同rap结合起来，比如Missy Elliott和Beyoncé，而白人音乐圈里，如Britney Spears、Christina Aguilera、Nynsc等等，也制作出许多这一类型的成功作品，与之前的RB/hip hop作品区别开来。
有了《Fantasy》的成功，Mariah在《Butterfly》中献上了一曲hip hop元素更为浓厚的歌曲作为首单，那便是《Honey》。
单曲成绩不俗，成为Mariah第三首也是目前为止最后一首空降冠军的单曲，同时成为Billboard史上最多冠单的女歌手（后面还一直更新自己的纪录）。
这首歌录制于1997年2月，据制作人Puffy Daddy回忆，由于他自己是个完美主义者，在自己不满意的情况下，会不断地要求合作的歌手进棚重录歌曲，为此还被很多录音室下了封杀令，但Mariah不一样，她也是个完美主义者。Mariah在做这首歌的时候录了非常久，以达到她自己认可的水准。到Puffy Daddy经手的时候，Mariah为这首歌已经录制了一百多个demo片段供他选择，最终两人制作出了这一首歌。
而部分国家版本的专辑里还收录了《Honey》另外两个版本的remix，也都各具特色。玛丽亚凯莉对于remix制作，也毫不敷衍，她的许多remix都是自己重新演唱甚至有很多不同旋律的版本，并不是简单交给制作人或者DJ做出一堆“官方鬼畜”就完事了。在两个版本中，《Honey (So So Def Radio Mix)》的版本，其实已经有了玛丽亚凯莉之后的两首专辑主打歌的制作雏形——来自99年专辑《Rainbow》中的《Heartbreaker》和01年专辑《Glitter》的《Loverboy》。相比原版的《Honey》，《Honey (So So Def Radio Mix)》的hip hop成分其实更多，说唱尤其出彩。我个人最推荐的就是这个版本。
歌曲发行后，收获了大量好评。《美国娱乐周刊》（Entertainment Weekly）评论家David Browne盛赞了这首歌，盛赞Mariah终于彻彻底底地突破了成人抒情的范畴，在她的职业生涯里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且他也指出Mariah越来越会唱歌，对自己声音的掌控力达到了新的高度。
作家Chris Nickson也指出《Honey》这首歌对于Mariah个人的意义远超过排行榜上创纪录的意义。在他的评论中，他认为过去的Mariah是一个带有RB倾向的成人抒情歌手，而《Honey》标志着Mariah的转型，让她成为了一个hip hop/RB的歌手。
Slant Magazine对这首歌的评价是：《Honey》让人耳目一新。
来自花蝴蝶的舞蹈
Slant Magazine指的视觉上的新鲜感，来自于这首歌的MV。
-Sorry,the old Mariah cant come to the phone right now.
-Why?
-Oh, cause shes dead.
玛丽亚凯莉自己在多年后也曾经笑谈自己在MV中的改变出乎意料地引起了话题……
在MV中，过去那个衣服穿得十分端庄保守的玛丽亚凯莉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性感美丽的形象。
MV灵感来源是007系列电影，Mariah在其中扮演一个性感的特工M。MV中Mariah换下泳衣的画面着实让曾经的粉丝们受到了不小的惊吓（xi）。
除了《Honey》，专辑里的同名曲《Butterfly》也显示了Mariah对于不同风格的驾驭能力和极强的乐感。
《Butterfly》由于和公司的矛盾，并没有在美国发行实体CD，导致按当时Billboard规则无法进榜
这首歌与Mariah之前的情歌最明显的不同在于，大量的副歌部分交给了和声，和声部分Mariah自己的哼唱则在真假音和气声之间连续流畅转换营造出层次感，打开了这首歌的意境。相伴的，是高演唱难度。
Nickson Chris在其著作《Mariah Carey revisited: her story》中指出这首歌结合了pop、福音和RB等风格，称赞了Mariah在这首歌制作中体现出的创作能力。无论是和声部分的旋律、歌词，还是自己演唱的部分，Mariah本人都以第一作者的身份进行了创作。
Billboard乐评人Paul Verna也同样称赞了Mariah能够结合不同音乐元素制作出这样一首歌曲。
MV灵感来自于Tennessee Williams的经典剧作《Baby Doll》以及Mariah自己做的一个梦。MV中的许多情节其实隐喻了Mariah自身不幸的婚姻生活。最后Mariah骑在白马身上，逃脱了禁锢她的地方。
在专辑里，还有一首承上启下的Fly Away（Butterfly Reprise），作为专辑的一个衔接。以此增强专辑的整体性。
专辑里的第三首歌《My All》，如Billboard乐评者Larry Flick所说，是整张专辑的点睛之笔，也是这张专辑第2首冠单（遗憾的是空降亚军）。在拉美国家中，这首歌的西语版作为加曲也收录进了《Butterfly》专辑。
这首歌是RB风格的作品，主要由拉丁吉他弹奏与和弦伴奏，再加上RB特点的节奏，配上Mariah的浅吟低唱，营造出阴郁的氛围。尤其前奏拉丁吉他的演奏，为整首歌定下了基调。这样带有拉丁风格的歌曲，在Mariah自身的作品中是很少见的。
All Music的乐评家Stephen Thomas Erlewine把这首歌评为《Butterfly》中最好的三首歌之一（另外两首就是《Honey》和《Butterfly》）
这首歌的MV也是我个人认为Mariah个人最经典的，由黑白影像大师Herb Ritts导演，整个MV的艺术性和内涵也是之前Mariah自己所有MV没有达到过的。
Herb Ritts
原版MV拍摄于波多黎各，灵感来源于英国维多利亚诗人Alfred Lord Tennyson的名作《The Lady of Shallot》，是一个凄美的故事。
诗歌自身的背景来源于《亚瑟王和圆桌骑士》的一个传说，Astolat百合般的少女Elaine暗恋上骑士Lancelot，郁郁而终。被诅咒的少女为了爱情，荡舟顺水而下。当她心中挚爱的人儿看见她时，少女因诅咒已成为一具美丽的尸身。承受着致命的诅咒，去追寻无望的爱情。当小船在少女最后的歌声中慢慢接近恋人的城市，少女的身体也渐渐冰凉，漆黑的双眸再也无法看见爱人。只因惊鸿一瞥，不顾一切向爱人奔去，直至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怎样的绝恋。
（解说改编自作家丁尼生的翻译和解读）
Remix版的MV由Diane Martel拍摄。风格偏舞曲。
《The Roof》（Back in Time）受到了Entertainment Weekly和Slant Magazine的好评。由于当时MC自己和索尼公司的矛盾，这首歌并没有在大多数国家作为单曲发行，MV也是Mariah自己掏钱拍的。
在这首歌里，不论是Mariah成熟的演唱技巧，还是她对于歌曲的制作和掌控力，都可圈可点。Entertainment Weekly称赞了这首歌制作中伴奏的美感以及Mariah自身的演唱。贯穿全曲的哼唱，很成功地把这首歌本来就具有的朦胧气息烘托得恰到好处。
《Breakdown》是专辑里hip hop风格最浓厚的几首歌之一，中间的rap部分由Bone Thugs-n-Harmony完成。这首歌的鼓点、人声以及和声的处理非常和谐。和同名曲《Butterfly》类似，这首歌的副歌部分和声为主，Mariah自己的哼唱依然是出彩之处。
Slant杂志盛赞这首歌是Mariah自身音乐生涯的巅峰之作（没有之一），并称这首歌是她音乐制作水平越发成熟的标志，是这张专辑里hip hop风格的巅峰之作。
Mariah自身也曾表达过这首歌和《Underneath the Stars》（出自专辑《Daydream》）是她最遗憾没能大hit的作品。
专辑中在曲顺上承接这首歌的，是和Missy Elliott一起创作的《Babydoll》。两首风格接近，相当连贯。
而专辑里的《Close My Eyes》同样是不可忽视的佳作。歌词反映了Mariah当时的内心感受。
（歌词翻译来自网易云《Close My Eyes》下“friders”提供的版本 谢谢~）
I was wayward child 我从小就是个倔强奇怪的孩子
With the weight of the world thatI held deep inside
小小的心里却装着大大的世界
Life was a winding road 生活宛如一条曲折的道路
And I learned many things little ones shouldn’t know
教给我一个孩子许多本不该懂得的现实
……
Maybe I grew upa little too soon
也许我长大得 稍微早了点
Funny how one can learnto grow numb to the madness and block it away
我们都因为生活的疯狂而渐渐迟钝， 渐渐学会了逃避
I left the worst unsaid
我将那些糟糕至极的事情咽回肚子， 从不诉说
Let it all dissipate 好将它们通通抛之脑后
经历了离婚的Mariah，声音里面所承载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唱起这样的歌很是有一种别样的回味。诸如《Whenever You Call》、《Forth of July》、《Outside》也是相当不错的作品。在这三首中，尤其《Outside》，也透露了Mariah自身即使功成名就，但仍然遭受来自种族方面的歧视的不公。
总体来说，这张专辑是一张相当不错的专辑。无论是在原创性、音乐性、歌词的美感，尤其演唱方面做得相当不错。
但正如我在网易云简评这张专辑时说的，这张专辑还是有可以更好的地方。
诚然，Mariah充分证明了她自己的实力。没有前夫的干涉，她完全可以做得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更有突破。
但相比于《Daydream》，这张专辑少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专辑的整体性。
整体性不等于统一性，并不是要求整张专辑所有风格都得一样，让一整张专辑像一本书一样，能够连贯，让人不读到结尾料不到结局。
艺术领域没有什么是固定或非为不可的。
也没有人能够给一个准确的定义：这就是好的表现手法。
但总有些东西是可以很惊艳的。
《Daydream》最出人意料的，也是最强的点睛之笔，不在于16周冠《One Sweet Day》，也不在于影响很大的《Fantasy》，更不在于甜美的《Always Be My Baby》，而在于排在专辑中第11顺位的《Daydream Interlude》。
在这之前的10首歌，都是如梦似幻的美妙歌曲，听起来比《Butterfly》的前十首歌还要风格各异，但这首“Interlude”一出来，而且后面紧接着的是《Looking In》，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
如果之前没有在意这个非常特别的安排的朋友，可以再去听一下这首interlude和前后两首歌的结合，即《Forever》+《Daydream Interlude》+《Looking In》的组合，再看下歌词，一定会明白MC的意思。
《Daydream》前十首歌所营造的甜美、自由、永恒、真爱、梦幻的“白日梦”，到了Interlude后被现实——《Looking In》击碎了。
这一点，除非完整听完专辑，不然很难感受到这首歌的作用。
一切美好的，都是幻象，不过是梦而已。
梦醒了，还是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Daydream》用一首Interlude和《Looking In》把整张专辑给串在了一起，而且给了这张专辑一个出乎意料又十分现实的结局。
再回头看《Butterfly》，专辑里没有这样巧妙的歌曲，能够承上启下，点明专辑的涵义。这样也就少了整体性，使得专辑里的歌曲虽然很好听，制作也十分精良，但主题散了，让甚至部分歌曲显得有些跑偏。
《Butterfly》、《My All》、《Breakdown》、《Close My Eyes》、《Outside》可以放在一起，也相当和谐，但与之画风完全不一样，主题也很不一样的《Honey》、《Whenever You Call》、《Fourth of July》、《The Beautiful Ones》就显得明显脱节了。
而至于认为这张专辑没有前卫思想、人文关怀，音乐上还是很多成人抒情元素等等因此给出的差评，
我个人援引一下厦门大学张望教授的话：
艺术没有“应该是什么”。
《蒙娜丽莎》表达了什么特别前卫的思想吗？
可是人们就是觉得它就是好的，美术的杰作。
李煜的《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也不见得有什么前卫的思想吧？
但这首词就是很打动人，很能够让人感同身受。
有前卫思想、人文关怀能够启迪心智自然是好的，
这显然值得鼓励，
但不是去强求每个艺术家做出每一首歌都符合这样的标准，
否则不能称之为好音乐、好艺术。
这是像“道德绑架”一样的“音乐绑架”。
让政治去绑架艺术，
最简单的例子，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八部样板戏的时代吗？
那个时代有什么艺术的创新吗？
有什么“百花争鸣”吗？
同样的，
如果我们一定要用“人文关怀、前卫思想”去绑架歌手们，
让他们做出具有这样特质的专辑和音乐，
才能被称之为“好专辑”、“好音乐”，他们本人才可以被称为“好歌手”。
那我们是不是忘了音乐最基础的功能？
它是用来听的，
让艺术家表达自己的，
让听众来感受的。
艺术是用来给予人审美的，
不是用来麻木、刻意地传达他们自己都无法感受到的东西的。
这样刻意而为的东西，难以深刻，
也走不进听众的内心。
乐坛一点都不缺少这样走弯路的例子。
与其勉强自己，刻意做连自己都不懂的所谓的“高端”音乐，
不如踏踏实实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好自己。
所以，我个人虽然肯定RC这样的乐评大家对于很多专辑的看法，但在“抒情”、“新潮思想”和“人文关怀”这方面的意见不太一样。
总的来说，《Butterfly》是Mariah和她的粉丝们（Lambs）共同珍视的最美好的回忆之一。通过这张专辑，粉丝们能够了解真正的Mariah，与她共悲欢，共同感受那些抽丝剥茧后，最细腻的情感。
就像我在《【歌者】Céline Dion：不止于成人抒情 2018.03.04》中所说的一样，（CV267495）
我希望大家都能够珍惜这些曾经或一直带给我们鼓励和激情的歌者/艺术家，不要等到失去了再来后悔。
邓丽君去世了，曾经被“高端人士”禁播的“靡靡之音”已经成为官方认可的“天籁之音”；
MJ去世了，很多人前一天还在调侃他花边新闻的人才反应过来“我是听他的歌长大的”、“他是我的青春”……
然而，事后的“补救”和“吹捧”，有用吗？
不喜欢、不了解、不对口味…
真心没毛病。萝卜咸菜各有所爱。亘古不变的真理。
但我希望，
人与人之间，保留一份起码的尊重。
不要仅仅凭借自己片面的了解，就轻易地否定一个人的成就。
我们读书这么多年，
如果还不能够明白不要站在所谓的制高点，
未经了解、片面地指责他人，
那么我们还是没能够把书读透。
不是说不可以提出批评，
当然可以，
但前提是尊重和了解。
在这里也希望Mariah身体健康，就别穿着高跟鞋去健身房翻山越岭了~
希望我们的花蝴蝶一直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