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 荼蘼花开 孟鹤堂周九良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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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
引子：/我还是习惯过去，潦草又认真地生活，和你/
1
孟鹤堂下了飞机
本该在机场等自己的人没有来，也没有消息
他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航航你在哪儿呢？今天是····”他被周九良略带喘息的声音打断了“孟哥我公司这儿有点事过不去了，公寓地方没变你自己回吧昂，挂了”
一气呵成，没有空余
“今天是····我的生日呀····”
好吧，孟鹤堂的嘴角又上扬了，周九良，出息了，我出国留了几年学，就已经在忙碌的公司上班了，真不错~
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但依旧有些许难过，忘记他的生日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害，忘记就忘记吧，本来就不重要，工作为主
晚春，外面刮着挺大的风，吹得荼蘼花霜打般凄惨，孟鹤堂打一辆出租，回了三年前那个公寓
咔，锁响门开
不知道是风大还是屋里的缘故，有点冷，孟鹤堂本就单薄，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熟练地打开小玄关的灯，虽走了三年，却一点也没忘
行李箱，大包小包，吉他，各种都是自己拎上来的，至于给周九良的礼物嘛，当然揣在身上，这么珍贵的东西不可能外放的
就相对周九良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掉，更不能放在包里，丢了怎么办？孟鹤堂傻兮兮的笑了
看房间里还算整洁，也就只简简单单的归置了一下，阳台上自己的那盆荼蘼依旧好好的，冰箱上贴满了便签，孟鹤堂知道周九良没这个习惯
“九良记得早餐哦~”
“周宝贝少抽烟”
“良良别忘了晚餐后吃药”
····可能，是保姆吧
手机平躺在桌上，屏幕亮着，是周九良的信息：不回了，自己睡吧
孟鹤堂有个可爱的毛病，每天都要吃一颗糖，然后告诉自己，又是甜的一天
今天他吃了三颗，就着安眠药，睡着了
2
第二天起来，头是疼的
周九良还是没回来，孟鹤堂没找到微波炉，喝了凉牛奶，不一会儿胃里就开始绞痛，他感觉眼前雾蒙蒙一片
想给周九良打个电话，但播完号又挂了扔回床上
他可能在忙
此时的周九良，刚刚从秦霄贤家起床
别看秦霄贤是个精瘦，昨天晚上差点把他弄散架
周九良看了看手机，很多未接，他心里一慌，以往孟鹤堂从国外回来都会水土不服，吐上个底朝天，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周九良不免担心起来
“老秦，我得回去一趟”“他回来了？”“嗯，昨天晚上”
“良良”秦霄贤圈住周九良的脖颈“一个这么久都没回来看过你的人，还会爱你吗？”
“秦霄贤你适可而止！”周九良烦躁起来“如果还想继续的话，咱俩的事最好别让人知道！”
话毕，他摔门走了
周九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爱秦霄贤，可能，连喜欢都没有，这半年来，他每天面对不同的人，床伴也是，有男有女
和秦霄贤玩，只图个新鲜和刺激
他匆匆赶回了家，有孟哥的地方才是家，但在家久居的人，总会想出去走走
周九良呼唤着孟鹤堂，一遍，两遍····，只可惜孟鹤堂现在听不到这久违的声音
周九良发现孟鹤堂昏死在厕所里，还怎能气定神闲？他慌张的叫了秦霄贤的车把孟鹤堂送去医院
3
“醒了”
“航航···还有···旋儿”
孟鹤堂本来见到周九良的兴奋，被眼前的秦霄贤浇凉了大半，之前就是，带的周九良七荤八素
秦霄贤看出来了，反而有些得意，向周九良旁边挪了挪
戒心让人清醒，孟鹤堂实在不想说什么，胃里还疼着，不能置气，他迫切的想打发秦霄贤走
“九良，把旋儿送回家吧，麻烦人家了”“你一个人？”
“可以”他释然的笑了
见两人出去了，孟鹤堂叹了口气，是敌意
站起来适应了一下，望着窗外，顺着车流，视线往下移动，停车场上有一对甜甜的恋人正在激吻，是两个前几分钟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啊
他们在缠绵，在激情四射
而自己，混的连个屁都不如····
胃又开始痛，但这次与往常都不一样，是撕心裂肺的痛，并且依旧清醒着，灼蚀每一寸理智
该死
孟鹤堂觉得自己应该是哭了
有什么可哭的呢？可就是忍不住流眼泪，哭什么呢？就是哭了
猜中了一切，想要发泄，想要一个解释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安慰自己
周九良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干什么！？”“吻别呀~”秦霄贤喜欢看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目送他驱车离开，周九良冷冷的抽出了烟
孟哥在的时候，周九良就没怎么碰过烟，不让抽，怕毁了嗓子和肺，只有孟鹤堂偶尔抽他才跟着沾一沾，现在不一样了，瘾越来越大
当他回去发现孟鹤堂不见了，听小护士说人刚刚走了
哦，是，错过去了吗，周九良没读懂对方的行为
4
孟鹤堂收拾了行李，打算搬出去冷静冷静，但他放不下自己心爱的荼蘼花
生活给了一记下马威，可对手毕竟是吃过见过的孟鹤堂
人只有自己认识到做错事了，才会感到愧疚，这是一定的，他会让这一点在周九良身上完美证实
但保不齐最后输的是他，好，那他输便是
崩溃再次涌上，丢下行李走出家门，想对这个世界不闻不问，做个烂人，哪怕一晚上
孟鹤堂去了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暧昧不清的肢体接触，模糊的视线，他最需要的是在风化的夜生活中迷失自我，任性又放肆的笑
“孟鹤堂？”
金霏推了推眼镜，放开怀中的女子，朝着卡座里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去
洁白又悲伤，像朵孤傲的荼蘼
“真少见啊孟老师”“金霏，你是来笑我的吧”“什么？”金霏觉得莫名其妙“别说胡话，自己一个人不闷吗？需不需要陪坐”
“都是大人了，别闹”“真的吗”他凑近悄悄和孟鹤堂咬耳朵“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孟鹤堂看着他，有些发愣，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没有理由拒绝，这是对方最擅长的，说一些令雪白的桌布都能泛起红晕的耳语，金霏拍拍孟鹤堂：“来吧宝贝儿”
“我请你喝酒”
孟鹤堂笑了，他听明白了
“斯文败类，说的就是你吧”
金霏认为孟鹤堂像荼糜花，优雅温柔，却有种尘烟过往的惆怅，于是对他有了独特的感觉，不像他抚慰过的其他人，单纯馋身子，可以说，他曾对孟鹤堂一见倾心
但金霏不会承认，他只相信一个说法：他心疼孟鹤堂，怜悯孟鹤堂
不光想要占领，侵略，吻遍对方每一寸，宣示主权再抛弃，还要弥补自己对他一直以来的执着
仅此而已
房间里两人都无话，金霏仔细端详着一杯一杯喝酒的孟鹤堂，谈何品酒，只是拿起杯子灌，可惜他叫了这么好的
暗红的液体顺完美颈线下滑，瞬间染红衣襟，诱人却不自知
金霏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倾身挑起孟鹤堂的下颔，双唇相贴，将自己口中的酒渡了过去，睁眼对上孟鹤堂诧异又迷蒙的目光，有些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闭眼，张嘴”
兴许是酒劲上了头
孟鹤堂乖巧的闭上眼，伸出手，他知道金霏喜欢束缚别人，控制欲极强，“呦~”金霏看孟鹤堂眼眶红红“这么了解我啊”
任对方解开衣领肆无忌惮，慢慢地渗透进身体，孟鹤堂只觉得天旋地转，金霏很会
酒精冲刷过的大脑模糊起来，刚刚那个痛感，真的好像····
“唔····周航····”
这一下惊醒了所有人
金霏愣着，直到发现坐在腿上的人已经被别人拽走了，
真没意思，和我做着还在想其他人
孟鹤堂也被自己吓到了，他抬不起头来，看不到是谁拉着自己，只是手腕很疼
“孟孟你上什么班吊！”一口京味儿，一听就听出来了
“九华？”孟鹤堂泪眼婆娑望向来人，他看到何九华变模糊，在眼泪掉的一瞬又变清楚
“到底怎么了？”面前的人让何九华很是心疼，除了梨花带雨，他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孟鹤堂的模样
“周航，航航他···”
即使不说下去，何九华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秦霄贤和周九良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
5
周九良在包间和秦霄贤闹够了，一雪了前耻
他打算早些回去，看看孟鹤堂
周九良穿好衣服，揉了揉秦霄贤的脑袋：“走了”
风化场所永远纸醉金迷
从侧门出去，周九良看到三个人，都熟得很，中间那个被架着喝得不成样子的，是他孟哥，左右是老尚和大华
周九良瞬间感觉血凉了，掉到了冰点
离得不远，他几步过去，有些不知所措，孟鹤堂大敞的衣领和满脖子的红印很是明显，接下来是生气，是占有欲，更是冲动的脾气
何九华瞅见他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靠，周九良你还有脸来，要不是我和九熙把他薅出来，你对象就被人抹吃干净了！”“他现在应该在家里！”“就出来喝个酒，碍你事了？”····
孟鹤堂被吵醒了，闭着眼听了一会儿，意思无非就是周九良在指责自己不守本分
很可惜啊，想笑，停不下来，哈哈
“航航，周航，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资格和我说这些吗？”
周九良被呛得无话可说，这相当于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话就像钝刀，头不至于被削掉，但一刀一刀割得生疼
孟鹤堂低着头，看不见是什么表情，只是上勾的嘴角有一抹可怕的弧度，没有救赎，只有漠然，他看的很清楚，周九良是个混蛋
周九良怕了，他想逃，这是第一次孟鹤堂看自己的目光中没有宠溺
“你知道了····”
“周航，我的温柔，不等于逆来顺受，明白吗？”
孟鹤堂只撂下一句话
今天晚上周九良很罕见的回了公寓，但里面并没有其他人了，前所未有的冷清，他想不明白，只能用烟酒麻痹自己的思绪，就像最初遇到孟鹤堂那样，七零八落
6
“哥，”秦霄贤搂着周九良撒娇“帮我去前台拿瓶酒吧~”
周九良被唤回神“成”
秦霄贤眯起眼看着对方，有什么不对了：“要红的~”
周九良起身缄默点点头，没应声
两个人都喜欢红酒，后劲儿大，能忘忧
孟哥怕冷，大家都换衬衣了他还是会穿毛衣，尤其是高领的，好像很中意这个款式
周九良有了三分好奇，眼下穿毛衣的人，除了孟鹤堂还会有谁，他试探性的靠近，半步，一步
是青草香
不是像，这就是孟鹤堂，是永远不变的淡淡的味道
他与众不同，光彩耀人，高贵得扎眼，旁骛无法匹及
“孟哥····”
“是九良？”孟鹤堂粲然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是我”周九良看到孟鹤堂的眉毛浓了很多：“你化眉了？”
“是，挺淡的，亏你能看出来”
“为什么？”这眉毛，扎了周九良的眼
“栾哥要从外面回来了，今天见面的，画眉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没有，多问了”周九良忘了，他们似乎已经没关系了，就在孟鹤堂搬出去的那下午，现在算不算貌合神离呢
好像在栾堂之间并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孟鹤堂从来只为我周九良画眉，只是，我没看，不懂珍惜，现在这魏玠之容，潘安之貌都不再属于，我了
周九良被秦霄贤一巴掌拍个清醒，眼前，孟鹤堂也不见影儿了，“干嘛呢？拿个酒这么长时间，你吃什么了，脸这么难看····”“没”他摇头“偏头疼犯了”
“旋儿，我回家了，少陪”
秦霄贤感官灵敏，啧，周九良，分心了啊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直到他走出酒吧，他深知第一仗打赢了，但这远远不够，自己已经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因为酒的缘故，吃着B6（止吐药）依旧吐的上气不接下气
尚九熙紧着孟鹤堂的衣角：“走吧，栾哥要等急了”
栾云平自然不会放过自投罗网的孟鹤堂，这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他的掌中珠，他的心头肉，他眼中的昆山片玉，桂林一枝，拱手送人这种事，也是为了成全孟鹤堂，现在他回来了
他终于明白了吗？我是他的唯一？
受不了孟鹤堂整日嘟囔着周九良的时候，栾云平会背着孟鹤堂抽两口烟，被呛到后难过就会显得自然，让自己过意的去
看着面前这个张开手臂的少年，还是他，相拥入怀
“栾哥，我回来了”
“我一直在等你，小孟”
他深深感受着感受孟鹤堂带着酒味的鼻息，用力地吻着，不会再错过它
7
借星点烟火，周九良望着川流不息的夜路
雾惨云愁
何来欺骗，何来对不起，只不过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任性，都是想当然
周九良窝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他掏出手机打算找个人替罪
秦霄贤，正合适
电话没一会就通了，对面依旧是雷般的音乐，“哥，怎么了”“秦霄贤我们完了”，估计是音乐，对方没有听到“什么？”“屮！我说咱俩结束了！你该离开我了！听清楚了吗！秦霄贤！”
几乎是咆哮
秦霄贤乐得开心，他一字一顿的让周九良从愤怒变成了羞愧：“周九良，你，他，妈，真，是，个，混，蛋”
“挂了”
······
如果换做孟哥，就绝不会这么说，孟鹤堂会安慰他，会包容他，正因为如此，好脾气才有机会被利用
周九良干干的坐在阳台上，忽然看到角落一盆荼蘼，是孟鹤堂最喜欢的东西，也许因为正当季，已经很久没有管过依旧活着，反而愈加旺盛
它来的时候，刚好是这样一个晚春，两人闹了别扭，孟鹤堂找了三天才在酒吧找到赌气的周九良，回家的路上孟鹤堂去看到这株可怜的被母枝抛弃的荼蘼，故意和他打趣道：
“以后你要是再不回家，就让这株花陪我，你看它打蔫儿了，和我多像啊~”
一个浅笑，周九良直接没了脾气
从此便一直养着，孟鹤堂呵护有加，也从没像现在般开的冷艳
周九良开了几听啤酒，才想到，本来一直陪自己喝酒的人，已经走远了
他举杯，碰了碰花盆
“分手快乐，孟哥”
荼糜花不白尝他的酒，就这么看着他，醉了醒，醒了醉，很多天
8
周九良恐怕是除尚九熙外第一个知道孟鹤堂胃穿孔的
他顾不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直接奔了医院
变了，周九良怨自己搞砸了一切，自己只不过是个还不懂事的孩子，玩弄着对方的宠爱
他开始在意孟鹤堂的一举一动，孟鹤堂对着别人笑他会皱眉，孟鹤堂的消息他会反复琢磨，梦到的是他，醒来想起的依旧是他，无解的毒
孟鹤堂，他妈不许给老子死
可走到病房前周九良犹豫了，毕竟现在对方心里装的不是自己，这样显得冒昧又唐突，周九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门旁站了许久
早晚要进去的
烟雾缭绕，孟鹤堂倚坐在病床的一角，指间夹着一根烟，半干泪痕映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屋里还充斥着酒精的刺鼻气味，这是周九良从没见过的孟鹤堂
“九良？”孟鹤堂吸着鼻子，手中的烟被一把夺走“别抽了！还想把肺抽穿孔了吗！？”
“肺穿不了孔”他笑嘻嘻的，惹人生气
周九良轻轻看向孟鹤堂，恐怕他也不好受吧，从高中一起跑过的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记了
“九良····”孟鹤堂打断了对方的思考
“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还是，”
“怎样？”周九良想握他的手却被抽开了
“忘了我吧”
“····”
如果人的灵魂会死，周九良恐怕自己就是在这时候下的地狱
“我和栾哥说好了，他会带我去国外做手术，别担心，死不了，是急性的，我想着，如果我走了可能就不回来了，别耽误你这么好的孩子，原来的那些雪泥鸿爪，忘了吧，你还有秦霄贤，可以过的更好···”
“说完了？”“你觉得呢？”
······
“好”周九良憋足了所有的力气，只挤出一个懦弱的好
“不送了，航航，你自己回吧”就像你不曾接我一样，我不再送你
“叫我周九良”
“好，九良”孟鹤堂微微哽咽
周九良没回头，他看到了门口捧着花的栾云平，他听到了孟鹤堂惊喜的声音，他第一次看清快落山的太阳是多红，红得让人难受，荼蘼花开，开得那么凄惨冷漠
他还记得自己去送行的时候，孟鹤堂上了栾云平的车，车门带上的“砰”声，敲在他心上，孟鹤堂摇下车窗对他说：
“周航，我还是习惯过去，潦草又认真地生活，和你”
“我也是啊”
“可惜晚了，荼蘼花开了”
······
珍惜身边的每个人，
否则，
就必须学会，
带着痛活下去，
荼蘼花语：
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
强调：勿上升蒸煮，么~